一张珍贵的照片

这是保存在总医院急诊科一名担架员手机里的照片。镜头中背对着大家的是急诊科医生江南，他刚刚抢救一名由外院送来的不明原因死亡的病人，而镜头右侧远方穿着深色棉大衣的那个人就是我，同样是一名奋战在急诊一线的医生。此时我正在紧张地布置着刚刚被送进抢救室中另外一名患心肌梗死的危重患者的抢救工作……

那是2019年十一月下旬的一个夜晚，由于急诊内科新来轮岗的医生第一天值班，作为科室的高年资医生我照例留下来带班。那个夜晚依旧繁忙，“人声鼎沸”的急诊科好像一个“菜市场”：三名呼吸心跳停止的病人被“前后脚儿”地 “塞进”抢救室；腹痛、高热、心慌的病人接踵而至；外伤患者的呻吟声让人“揪心”……医生们耐心地诊查着每一名病人；护士们也是疾步地在处置室、抢救室、诊室间穿梭；就连120出诊的警报声也不甘寂寞，“凑热闹”似的接二连三地催促着，像一个极力要出去玩耍的孩子，拼命牵扯着妈妈的衣角……那个夜晚，“晚餐时光”最终是奢望，就连“仰卧起坐的后半夜”也没有如约而至。

由于年龄和身体的原因，我已不再上夜班了，可长年累月 “急诊夜生活”印记早已深深地烙在我的骨子里：每天凌晨的两三点，规律的生物钟总会把我从睡梦中“敲醒”；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到120的警笛声我都会绷紧神经去寻声一探究竟；吃饭依旧“囫囵吞枣”；走起路来还是那样“疾步如风” ……

每天晨会上听完“战友”的交班后，我能看得到他们一夜的艰辛、理解而深知那一份的不容易。因为是战友、也是同龄人，我知道他们的身上有医者的责任，也有对家庭的担当。我能想象得出：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可还要尽量显得挺拔、隐藏好一身的倦意却极力要露出满脸阳光地回到家中。他有心衰的老母亲、她有卧床的老爸爸；孩子的作业还没来得及检查、给医学生上课的教案还要整理……

战友们曾这样感慨道：多想变出“三头六臂”呀，这样就可以兼顾澳门新葡亰的病人；真想学会“七十二变”，再变出一个自己多眷顾一下亲人。周而复始的节奏一如既往，“长假”与他们无缘，四季轮回，他们很难有连续的假期去陪伴家人。又要过年了，他们可能又会自嘲而微笑地说“这节过得，又整稀碎” ……

这就是总医院平凡的急诊人，是急诊故事里的主人公，也是总医院的主人翁。这群人说不出过多的豪言壮语，觉得苦了、累了，唠叨唠叨之后还是会奋勇前行。因为，心中那一份对职业坚守、那一份对救死扶伤的执念，支撑着总医院急诊人在未来的道路上一定会更加精彩地走下去。

这是一张珍贵的照片，它不是出自摄影大家之手，摄影技巧也无从谈起。这张照片定格了总医院急诊人奋战的瞬间，并将在我的记忆里珍藏，直到，永远……文/急诊科 于鸣镝